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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 一句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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恪小郎一咬牙,说道:“此话是我说出,大不了由我来担了这承任。”说到这里,他脸色如灰,瞪着王弘远去的身影,他恨声说道:“我真不服!竟被这个笑脸贼给算了进去!”堂堂族长,竟然要捧杀一个后辈,如此不能容人!又对长者的命令阳奉阴违。在这个讲究品性,以高洁论人的时代,一旦传扬开来,绝对不是一件小事。

那幕僚也在看着王弘的方向,他沉着脸说道:“何止是你?便是族长他们,也都不知道这七郎,还是个军事天才,连堂堂慕容恪都不是他的对手。”顿了顿,他朝允小郎小声交待,“王弘小小年纪,便隐藏颇深,这次要不是为了这个妇人,只怕天下人还蒙在鼓里。郎君,他掌握家族势力这么多年,明里暗里,也不知有没有布下后招?这王弘有如此名声,又有这般才华,他日定有再起之时。郎君以后见到他,还是客气些。”

允小郎闻言,脸颊的肌肉狠狠跳动了几下,可他饶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
在王弘地命令下,这一次回建康走得很慢,因南阳奇阳莫阳等城成为抗胡第一线之事,这条道路上的匪徒,都被晋军清理干净。因此,饶是王弘身边只有五十亲卫了,也走得无惊无险。

一路行程,将近用了二个半月,才到了建康城外。

陈容坐马车中,仰望着建康城高大的城墙,手却在无人注意时,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
王弘也在望着建康的城墙。

一个幕僚凑近他,小声地问道:“郎君,无人迎接。”

说到这时,他笑道:“郎君那句话,城中现已传播开来。。。。。。众人都说,郎君视王氏族长之位都如臭肉,真高洁之士也。他们还说,郎君为了一个妇人,率大军与慕容恪抗衡,还正面击败之。不但有风流多情的雅致,还有盖世才华,实天下名士的翘首也。”

王弘闻言,嘴角一扬,轻笑道:“这么说来,我名声大涨了?”

“大涨了。”那幕僚笑道:“现在众人明里暗里提到郎君,谁敢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?便是那些个热血的,责怪郎君为了一个女人出兵,枉顾大义的,心里也未尝不赞佩郎君之才,说晋人安危,郎君能担之。”

那幕僚喜笑颜开,“先前郎君之事,令得建康流言纷纷,不过现在嘛,那些骂郎君的人,连口也不敢开了。郎君,我们的计划见效了。族长就算再老谋深算,这时也万万不敢把郎君当成弃子废棋给处理了。”

见到王弘点头,另一个护卫也笑嘻嘻地说道:“王薄王文允一来,我便知道郎君地安排见效了。”

“是,那是。”

王弘一晒,他眯起双眼,仰着头盯着建康城那高大巍然的城墙,轻声道:“是进是退,当由我自己决定。”

说到这里,他轻声命令,“入城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马车开始加速。

不一会,众人便驶入了建康城。

一入城,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香,听着软软的吴侬乡语,看着一个个安然而悠闲的面孔,陈容轻吁了一口气。

她从车缝中向外看去,欣赏了一会,陈容突然问道:“这是往哪里去?”

王弘回道:“我的宅子。”他瞟向陈容,懒洋洋地续道:“放心,那里没有多余的妇人。”

陈容抿唇一笑,却是眨了眨眼,问道:“那你的婢女,可会称呼我为主母?”

声音轻佻而玩笑。

王弘向她看来。

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,可他的目光,却宁静而认真。陈容心头猛跳几下,讷讷说道:“只是玩笑而已,那般美事,阿容此生不敢求也。”

“不敢求么?”王弘笑吟吟地问道:“那阿容想求我什么?”

陈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一问,不由怔住了。

她睁大眼,朝着王弘看了一眼,转尔低下头来。

她抿着唇,很久没有回答。就在她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了时,王弘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传来,“阿容,你想求我什么?”

求你什么?

陈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,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,刚刚迎上他俊逸的,容光逼人的脸,她便反射性地轻佻一笑,道:“我啊,我想与七郎在一块儿,没有别的女人,便这么你与我在一块儿。我生下的孩子呢,从小便快快活活的,不会有别的兄弟比他尊贵,让他只能仰望。也不会有别的兄弟比他卑微,心心念念记着要踩下他。然后呢,便这般日过一日,年过一年,你老了,我也老了。”

“没了?”

陈容挑了挑眉,格格一笑,道:“当然没了,都要求这么多了,还想再要,岂不是贪得无厌?”

她明明笑得欢的,只是不知为什么,眼中有点涩。

当下,陈容微微侧头,她嘴角含笑,妩媚而妖娆地瞟着王弘,只是眼波这么一转一凝视,眼中的涩意渐渐消去。

说完后,陈容侧着头,她对着挂在车壁上的铜镜,梳理着一缕发尾,一边低低说道:“其实,我可以知足了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的声音很低很低,若有若无,在王弘不注意的地方,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。

陈容一直没有听到王弘回答她什么。

这在她的意料当中,因此她也并不在意。安静中,她再次看向外面。

就在这时,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嚣。

却是数十上百人,围上了一辆马车。望着那辆华丽宽敞的顶级贵族式马车,陈容不由向前凑近,认真观看起来。

随着王弘的马车靠近,那一处的喧嚣声越来越响。

“谢氏阿碧,你身畔的丈夫是何人?”

“谢氏阿碧,你敢如此对我家七郎?”

“嘻嘻,各位何必烦恼?七郎都说过,他们不过鼠辈尔!”

一声又一声地议论声中,陈容心下格登一下:这谢氏阿碧,多半是王弘家族准备配给他的妻子。真是的,都只是内部说了说,以前都没有传出去,怎么现在这个时候,却闹得人尽皆知了?

她担心地转过头去。

定定地看着王弘,陈容诧异地问道:“郎君不恼么?”

王弘睁开眼来,他朝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阿容想我恼?”

才不是!陈容在心里回他一句,白了他一眼,继续转头看向外面。

外面的喧嚣声,越来越响,间中,更有十几人拿起手中的竹篮,地上的石块,还有脚上的鞋子向那马车中砸去。

暗器纷飞时,马车周围的护卫急急围上来,用自己的躯体挡住了这些物事。

就在这时,马车车帘一掀,一个秀美文静的少女和一个俊美白净,与王弘有二分相似的青年同时露出了面容。

对着众人,那少女昂起下颌,提着声音说道:“七郎虽好,然我身侧的丈夫,才是人中龙凤。”说到这里,她轻蔑地说道:“诸位赞赏王七郎。可对我谢氏阿碧来说,王七郎连弘韵子那种风流而不知廉耻的道姑也痴迷,实让人不屑。”不管什么时候,不管那男人多么优秀,他过于痴迷一个艳名远播的女人,都会被人诟病。这一点,古有妲已,前有阴丽华。

因此,少女的话一说出这样的话,便是最崇敬王弘的人,也无话可说。

说起来,少女的声音清亮而自信,极具穿透力,她的声音一传出,四下便是一静。接着,一阵压低的,对陈容的指责声悄悄而起。

王弘皱起了眉头。

他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,挥手朝着一个护卫招了招,低声吩咐了一句。

那护卫领了命令后,纵身下马,混入了人群中。

人群中,这时还是嗡嗡一片,见到自己的话,成功地把众人镇住,谢氏阿碧和身边的青年,同时得意一笑。

就在这时,人群中传来一声哧笑,只见一个粗亮的声音冷笑道:“风流而不知廉耻?阿氏阿容血染白衣,视数万胡人如无物,实风流盖世之人。你这个汲汲营营于名利的妇人,怎么配与她相提并论?”这话尖刻之极。按地位而言,应该是陈容不配与谢碧相提并论,可这声音偏偏倒着说来,语气还极端不屑,一时之间,谢氏阿碧气得眼泪都冒出来了。

那声音说到这里,另一个尖锐的哧笑声传来,“依我看啊,实是尔等鼠辈,人家王七郎看不上眼,人家王七郎宁可要那个风流道姑也不要你!”

这句话一出,哄笑声四起。王弘的崇拜者极多,他们本是有心无力,好不容易得到这话头,哪会轻易放过,一时之间,数十个声音都在尖叫,“你才比不上人家道姑呢。”“七郎宁可要那道姑也不要你!”

在这些哄笑声中,马车后传来好几个地喝叫,“何人如此无礼?”“出来,少藏头露尾的!”

这些喝叫声,很快便淹没在众人的嘻笑声中。

围观的人群中,躁声大作,哧笑声四起。这些人打量着谢氏阿碧和她身边的青年,一个个面带讥笑目露轻蔑。

谢氏阿碧那是一等一的,比普通公主还要尊贵的天之骄女,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?她涨红着脸,眼泪直在眶中转动,唇更是张了又合,合了又张,可怜几次开口,声音都被喧嚣淹没了。

终于,她在气得哭出声时,旁边的青年帮她拉下了车帘,挡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
“散开,散开!”的哟喝声中,众护卫筹拥着那马车急急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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