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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老友,未免太无情了。”

一直缄默的徐赞终于开口:“为政之德,本就不同于为人之德。更何况,他已然在保全你。”

谢丕愕然,徐赞道:“以前让夫人在贵府暂住,是借你之势护她。可事成之后,还留夫人在你府上,何尝不是借他之势护你呢?”

以前各方乱战,最怕流弹伤及贞筠。如今大势已定,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。

不提贞筠还可,一提贞筠,谢丕更觉有口难言。到头来,他还是一言不发,拂袖而去。

严嵩望着他的背影,缓缓笑开。

徐赞目光复杂,他感慨道:“我真没想到,告密的竟然会是你。”

严嵩转过身,他的双目亮得瘆人:“我也没想到,你竟然也敢违背圣意。”

徐赞摊手:“惟中言重了,我岂会有这样的胆子?”

严嵩冷哼一声:“你我心知肚明,圣上从开始就只想取财货,是你自作主张,宁愿舍弃真金白银,也要把精力耗费在土地上。我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,王荆公行新法,起初只是京兆一路,不久便遍行天下,结果不是敷衍塞责,便是变本加厉,良法变成恶法,助民反以殃民。底层建制不完善,上面即便再冠冕堂皇,光耀一时,不久也是要倒的。【2】这个道理,我懂,你懂,李尚书更懂。”

徐赞道:“所以,广行乡约,本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。这恰与圣意契合,何谈违拗?”

严嵩冷冷道:“可这样的好事,这的厚恩,不该由臣子来施。治农官迟迟不插足赋税,我还以为是你们知道轻重,结果却是我眼拙,你们不是愿意收手,而是想另辟蹊径。国朝之粮税,最初都是由乡人解运,把人握在手里,还怕管不了税吗?江南四省的民心、财税,归于下臣之手,你不觉得,这是取死之道吗?”

徐赞默了默:“可至少现在,是君臣相得。”

严嵩忽而一笑:“但也不能连一个唱反调的人都没有吧。太监和武将,全都退避三舍,眼睁睁地看着,连吭都不敢吭一声。我虽然佩服,但也不由心惊,是怎样的情谊,才能让虎容人在卧榻之侧酣睡。”

徐赞亦了然:“所以,你才跳了出来。”

严嵩眼中盛满了星光,他笑而不语。

徐赞失笑:“也只能是你,才能找到这条平步青云之路。可惜,我本以为,我们会是同路人。”

即便有再深的情谊,也会有怀疑,也希望能有随时控制对方的权柄。所以,伴随着放权而来的,就是另一次制衡。这时,不顾一切、表明忠心的人,自然会得到特别的重用。

严嵩一哂:“我也是凡人。”与李越政见不一,只要不干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,就不会性命之忧。可和皇爷政见不一,那只有死路一条了。既然如此,干嘛不选最大的那个人跟呢?

他道:“我要是你,就会听从谢丕的建议,把田让给织造局,叫这些农人少交些租,也是莫大的功德了。”

徐赞笑着摇头:“道不同,不相与谋。再者,这些事,还轮不到咱们来商量。”

严嵩亦笑,他望向北方:“那就看他们如何来议了。”

如佛保听到野亭内的这一番深谈,只会暗自发笑。能怎么议?枕边夜话谈呗。还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酣睡?你知道,皇爷为了同床共枕,他有多努力吗?

第385章 才高难入俗人机

能做夫妻之人,的确有相似之处。

谢丕一脚深一脚浅地归家了。夜色沉得如密不透风的囚笼, 他孤零零地坐在窗扉前,不知东方既白。礼叔一进门,才发现他竟然连昨夜的衣裳都未换下, 不由惊道:“二爷, 这是怎么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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