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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七章 秦相爱熟妇,今日一见,果然不虚啊!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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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……太子殿下?」

老王绾大抵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,狠狠揉了揉浑浊双眼,凑上前仔细观瞧。

他这个凑上前,几乎是脸对脸,仿佛生怕看错了!

扶苏下意识往后扬脑袋,无奈道:「正是孤……王老相别来无恙啊。」

「嘶~!」

老王绾确认了,也倒吸一口凉气。

蒙恬和李斯、冯劫、冯去疾等人,亦是满脸活见鬼的表情。

武学生们精悍黢黑,谁也不会多在意,因为那是他们身为将官应有的本色。

便如农民,也总是那般。

你不能指望常年风吹日晒之人,面白无瑕温润如玉,那不现实。

可是堂堂大秦太子,也搞得像个下里巴小伙,就有点打破认知,或者说冲击人的三观了!

「太子殿下不是学馆仆射吗?怎成这般模样?」

「臣昨日见了,都没敢认啊……」

蒙恬和冯去疾等人,既愕然又哭笑不得道。

扶苏倒是不觉为耻,初与武学生们一起参训时,他确实有些不习惯,只觉被老范增的馊主意坑了。

但时至今日,不习惯也习惯了,而且由于底子好,不论实训还是理论,每每成绩皆能名列前茅。

武学生们理论底子薄,他每每相助私下辅导,诸生无不敬他爱他。

而且收获拥趸的同时,他自己也受益良多。

以往他在军中起步太高,给秦墨做了几次监军,便在嬴政的任命下独领一军,去平定缚娄国和闽越国。

虽然彼时战事顺利,两国在他的策略打击下接连被平定,可那让他始终有空中楼阁的虚浮感,无法真正深入掌控自己所率领的部队,更多是靠太子的身份在领军……

如今,他心中那股虚浮感,已然在武学馆中得到填充,往后若是再带兵,绝对能更加得心应手!

「我为武学馆仆射,以后要管理一批又一批武学生们,自己也需有些真本事,不能只靠太子身份。」

「故而,趁着武学馆新推行的兵事课程,参与其中学习一番。」

扶苏笑着解释道。

诸人尽皆恍然,继而齐齐揖手:「太子殿下学而不倦务实笃行,实乃国之幸也~!」

扶苏赧然:「诸君谬赞。」

这时,进营通禀的鲲,已是快步回来了,朗声道:「诸君长,秦相有请。」

诸人辞别扶苏,跟着鲲入营。

「哔哔……哔哔哔……」

「跨跨……跨跨跨……」

营内空地上,武学生们正在全副武装,冒着小雨操练队列,伴随着有节奏的铜哨声,武学生们也在整齐划一的迈动着步伐,近五百人如同一人,听不见一丝杂音。

诸人有前番随驾南巡者,比如李斯冯劫等人,对此早已见怪不怪。

但老王绾和蒙恬,包括冯去疾、马兴等国尉,却是对此啧啧称奇。

「如今大秦之戍卒军中,皆在推行此操典,但由于时日尚短,一直未有成效……原来练成之后,竟是如此的肃杀凛然!」

「是啊,陛下从百越带回的万余禁卫,便受了此法操练,堪称转进迅捷如臂使指,余者禁卫与他们一比,便如才入军伍的新丁一般。」

「秦相言说,此法虽能练精兵,却需耗费大量时间,只适用常备军戍卒,不宜在更卒正卒中推行,会挤占鼓乐旗令和战阵格杀的训练时间……」

诸人谈论着步兵操典的利与弊,不觉已跟着鲲来到秦墨的中军营帐前。

帐帘敞开悬挂着在两边,处在帐内的秦墨,能清楚看到外头武学生的训练情况。

反之,在外头也能清楚看到帐内情形。

所以当诸人来到帐前,将注意力从武学生操练上收回后,便清楚的看见了帐内情形。

继而,皆是脸皮一阵抽搐,外加口干舌燥!

营帐的中央,铺着偌大绢布,而秦墨和一位金发碧眼的胡妇,正在绢布上趴着,也不知玩的甚么新花样。

关键是,那胡妇甚是美艳,不但金发碧眼,充满异域风情,更兼肤白如雪,体态婀娜丰满,往那一趴前坠后翘,着实惹眼无比。

偏偏穿着还极为清凉,透皮露肉又似露未露,引人无限遐想!

「诸君在外头傻站着作甚?」

秦墨早听到了诸人的脚步声,半晌却不见有人进来,便抬头主动招呼道。

诸人猛然回神,表情古怪的面面相觑。

尤其蒙恬,忍不住幽幽开口道:「我在边疆时,曾闻咸阳疯传,秦相爱熟妇。」

「今日一见,果然不虚啊。」

「竟连行军在外,也要带胡姬美妇为伴……」

这话,似有揶揄之意。

虽说行军拉练,不是真正在外打仗,但这般带个没名堂的美艳胡妇在营中,也属实够操性了。

而且还大开帐帘,让人肆意瞧看,简直操性到没边啦。

你哪怕遮掩一下呢,把帐帘放下,别让人看见……

「秦相,你堕落了啊~!」

蒙恬身为老军伍,大抵是真看不惯秦墨这等行径,揶揄之后又摆出老前辈姿态,恨铁不成钢的叹道。

老王绾和冯劫、李斯等人,闻言齐齐一愣。

这话听着耳熟啊?

似乎……好像……他们曾经也如此说过。

而且同样是对秦墨说的。

彼时搞得秦墨辞相,他们不得不承担起修筑河西直道的开销,才把秦墨又请回相位……

诸人念及至此,不由面色大变,齐齐怒瞪蒙恬。

更有甚者,恨不得伸手去捂住蒙恬嘴巴。

你瓜怂不说话,没人把你当哑巴,知道甚么呀,就敢胡咧咧?!

「呃……」

蒙恬察觉到诸人愤怒眼神,却是只觉莫名其妙,很像问一句:【咋啦?我说的不是实话么?】

而此时,帐内的秦墨已经从绢布上爬起,将手里的炭笔头扔给帕莎黛女王,慨然向蒙恬揖手道:「蒙前辈教训的是,墨当改之。」

有道是忠言逆耳。

又道是,我不是你爹,凭啥管你?

善意的忠告敲打,只有真正爱你的人,才会给你,哪怕不听,也要受着!

「唔。」

蒙恬讪然点头,他发现自己似乎错怪秦墨了。

因为随着秦墨的起身……那绢布上画着一些线条,原本被秦墨压在身下,秦墨起身后便显露了出来。

那分明是一副刚开始画的舆图!

而且,蒙恬常年镇守边疆,一眼便看出那舆图,是自河西而起,往西方域外延伸的舆图。

找个熟悉地理的域外胡妇,帮忙打下手绘图,完全也在情理之中!

反倒是他,不问青红皂白,便是揶揄加教训……简直尴尬社死啊!

「咳咳……」

老王绾暗暗瞪了一眼蒙恬,而后轻轻咳嗽两声,将诸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,接着直入主题向秦墨道:「秦相,我等此番前来,是为内库从国库支用比例一事,蒙相昨日应是与您说过了。」

「不知秦相可有法子,劝劝陛下接受百五之比?」

此言一出,诸人顿时没闲心关注尴尬的蒙恬了,尽皆将目光落在秦墨脸上。

但秦墨却只是面色淡然,见诸人没有要进帐的意思,便走下绢布舆图穿好草鞋,又拿了蓑笠穿戴好,出营帐与诸人共同沐浴清晨细雨。

「我昨日已于蒙前辈说过,事关皇家内库进项,我恐怕也无法劝动陛下。」

「诸君此番前来寻我……我却是为难了!」

秦墨一边观看武学生们的操练队列,一边颇有些为难的说道。

诸人面面相觑片刻,最后由茅蕉开口道:「秦相素来得陛下信重,只要肯上奏疏劝谏,陛下多半是会纳谏的。」

「当然,下官也知道,陛下性情狷……坚毅,秦相上奏疏劝谏,或许会恶了陛下。」

「但事关国库百年大计,更事关天下军民百姓之福祉,还请秦相三思啊!」

老王绾等人亦随之揖手道:「事到如今,也唯有秦相能劝动陛下了。」

这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。

但就像他们自己说的,事到如今也只有秦墨能劝动始皇帝了。

而且身为宰相,就算不道德绑架,也理应主动担起这份重担!

「诸君所言,我懂。」

秦墨点了点头,砸吧着嘴开始在细雨中漫步,似乎是在思考,如何才能劝服嬴政。

诸人见他如此,眼中不由泛起希望神彩,亦步亦趋的在旁跟随。

秦墨走着走着,便到了营寨辕门处,出了辕门便是商旅车马往来不绝的河西直道。

往西出塞的商旅,并不受细雨影响,车马簇簇而行。

但从塞外往关中走的商旅,就看着很狼狈了,人畜身上皆沾满泥泞。

甚至携带的货物,虽盖着桐油布和草蓑,却也沾着大量泥泞,看样子是在路途中倾覆,又重新装载的,也不知损失大不大……

河西直道如今刚修出狄道县,从塞外往关中走的商旅,这是才从泥泞道路,转上混凝土直道,因而显得狼狈!

「哎,拿人手短啊。」

秦墨突然无奈一叹,嘿然道:「那些给陛下修陵的异族苦役,如今还在帮我修河西直道。」

「而且,陛下已经答应了我,河西直道修到关塞后,那些异族苦役将会继续借给我使用,河西直道也会继续修下去,直至贯穿整个河西国抵达域外,成为名副其实的河西直道……」

「塞内的直道,陛下可收税,为内库增收,属于互惠互利。」

「可是,塞外的直道,便全是为我而修了,得益者也是我的河西国。」

「诸君啊……我承着陛下的恩惠,又怎有脸去劝谏陛下,放弃内库应得利益呢?」

诸人被问的哑口无言。

这事儿确实难办,搁谁恐怕都张不开嘴。

秦墨拿着嬴政的好处,若还与嬴政对着干,那就纯属二五仔了!

不过话又说回来,秦墨的左右为难,其实也并不难解决,不依靠嬴政的修陵苦役,自己把河西直道修起来也就是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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